我的开学季
发表时间: 2022-09-07 来源: 广州文明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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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金秋灿烂。又逢九月开学季。
  广州的各小学中学,通过各种现代化的渠道,纷纷下达通知。于是我们可以看到这一幕,在大街小巷,蛰伏了一个暑假的孩子们,突然间好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,他们穿着整齐划一的校服,背着新颖别致的书包,穿着流行时尚的运动鞋,或乘车,或骑车或走路,一脸期待,一脸喜悦,三三两两的往学校走去。
  我在羡慕之余,不禁怀念起我们那一代人的开学季来。
  那时候开学也有通知,学校会委托一个书法比较好的老师,用毛笔写在大红纸上,贴在各村村头或大路旁边的墙壁上,那个年代,一张红纸,立刻能凝聚人们好奇的目光,识字的人会把这张纸读一遍,然后告诉那些不识字的。几天后,开明的家长会陆陆续续的把孩子送到学校,有的家庭担心缺少劳力,或者经济拮据,没有把孩子送过来,老师还会亲自登门拜访,反复动员,反复解释,说学费不是很贵,寒暑假还能帮助家庭干农活,家长才半信半疑的同意。
  当年的学校,几乎没有水泥路面,夏天疯长的野草,蔓延了大半个校园。开学之初,第一项工作当然是劳动,大家带着锄头、铁锹以及镰刀,同野草展开了战斗。一天的功夫,操场夺回来了,道路夺回来了,教室和办公楼夺回来了,池塘的鱼见到孩子们,也俶尔远逝,往来翕忽,活灵活现,整个校园焕然一新,充满生气。在劳动中,往往有一些惊骇的收获,比如发现一条小蛇,在众人苍白的眼光中,往往有勇者独自擒获,这种勇者形象,不胫而走,传遍校园,在孩子们眼中,那就是英雄,
  书是不多的,印象中好像只有语文和数学,跟如今孩子们沉甸甸的书包无法相提并论。书的封面是彩色的,内页全部是黑白,所以一些插图的效果,对我来说不甚明朗,像一些没有见过的水果,想象不出它真正的颜色,至今我都无法区别月季和玫瑰。回家找出报纸或旧挂历,在姐姐们的教导下,我也学会了包书皮。虽然成绩平平,但是并不影响我对书本的爱惜。
  小学课文里有一篇《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》,大部分孩子对其中的某个环节记忆深刻,那就是鲁迅在桌子上刻过一个“早”字,这个细节往往成了整篇课文的核心,甚至可以说是影响了一代人。我一直觉得很多同学立志高远,因为教室里的大部分桌子都刻了“早”字,字体风格各异,场面蔚为壮观。但是我没有刻字,不仅仅因为我没有小刀,我的桌子之前已经有过一个早字了,刻得歪歪斜斜,但是显得很努力,我不知道是谁刻的,至于日后他是否实现了鸿鹄之志,我就更加不清楚了。
  那时候的学校没有饭堂,老师和学生都是回家吃中午饭,但是路程远一点的同学就不一样了。早上出门的时候,父母亲就为他们准备了饭,菜大多是一些干萝卜,咸菜,咸蛋、黄豆之类的。他们没有饭盒,就用两个土碗相互扣在一起,外面用一个方巾包起来,中午的时候,他们就在教室里吃,还可以相互分享饭菜,看看谁家的菜好吃。也有些孩子,在课间就饿了,众目睽睽之下,就把饭菜香香的吃了。也有一些特殊的午餐。有时候老师把没有完成作业的孩子留堂,家里托其他孩子送来饭菜,在老师的呵斥下,这顿饭吃的五味杂陈,吃的卑微可怜,我们觉得像送监饭。但是这顿饭往往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意外效果。
  学校的条件简陋,课间的游戏主要是打乒乓球,在教室外面,学校筑了一排水泥乒乓球桌,有些孩子用木板自制了乒乓球拍,在桌子上摆几个砖头当球网,一场球赛就开始了。球桌旁边站满了同学围观,课间休息的时间不多,所以我们打的都是4个球,谁先拿4分对方就下去,换其他人再上。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。那时候大家都渴望拥有一副真正的乒乓球拍,那种乒乓球拍,上面有胶皮,可以打出旋转球,那样的话就能够长期稳居“王”位了。
  女同学当然是跳橡皮筋啦,两个拉着一个跳,两只脚勾勾蹦蹦,像一只可爱的小蝴蝶;还有跳房子,在地上画几个方格,单脚跳来跳去,据说这还是一个世界性的儿童游戏,最早起源于罗马帝国时期;还有抓石子,把一颗石子往上一抛,在落下之前再迅速抓起其他的石子,成功者将晋级。
  打包被誉为是男人的游戏,把纸折叠成方块,交替拍打,翻转即可赢走对方的包。男同学往往以拥有多少战利品为荣,为了追求战果,有人不择手段,让这种游戏慢慢异化变味。有的人在自己包里夹杂硬纸壳,甚至铁片,让对方无法翻转,常有发生口角,乃至打架事情出现。有的同学输了,就把书撕了,折成包想扳本,像红眼的赌徒。校方斟酌再三,终于决定明令严禁此游戏,据说,这种游戏会刺激学生萌生赌博心态,对孩子心理发展不利。
  童年已经远去,往事如檐下残雨点点滴滴,那些年我们的开学季,无论是艰辛还是幸福,如今留下的都是美好的回忆。同样的金秋九月,各个年代其实并没有本质区别。知识的大门等你开启,生命的真谛等你领悟,人生的舞台等你演绎,只要你努力奋斗过,留给每个人的都是独一无二的回忆。
  祝福各位跨进学校大门的孩子们,愿你们扬帆起航,立鸿鹄志,做奋斗者,在激情奋斗中绽放青春光芒。(广州花都 凯枫)
责任编辑: 康广龙